殊途。

某珣在這裡提醒各位

本篇同人是沒有按照設定來寫的#

所以看到有很奇怪或者是想打我的地方

絕對要息怒啊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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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喜歡……」

「不喜歡……」 Mary的聲音悠悠蕩蕩地飄在空氣中，我聽了一會，忽然發覺不對勁：「不好！是花占卜！」

「不可以，Mary，快停下來！」我向前跑去，身後卻傳來一陣沉重的倒地聲。

「Ib……」Garry痛苦地呻吟了一聲，我慌慌張張地跑回他身旁：「Garry，Garry！」

「Ib……不要管我了，妳先走。」

「不行，怎麼可以？」

「快走。」

他的身體很涼，幾乎比當初遇見他時還要冰冷，身周已經散出了艷藍色的玫瑰花瓣。

那是怎麼樣一種令人絕望的溫度。

「妳快走，我休息一下、一下就好，我很快就會去找妳。」Garry抬手撫上我的臉頰，突然冒出一句嘆息：「Ib長大以後，一定是個很多人追求的好女孩。」

「我不要很多人追，我只要Garry。」 Garry無奈地笑了：「唉，果然是小孩子啊。」

「我不小了！」

「好，妳等我，出去以後，我陪妳一輩子。」 我破涕為笑：「就算只是玩笑，我也等定了。」

「喜歡……不喜歡……」花占卜還在繼續，Garry身周的藍色花瓣也愈散愈多，我聽得心驚肉跳：「Garry，你等等，我馬上就會回來了。」

*

「喜歡……不喜歡……」

「Mary！Mary妳在哪裡？」

「咯咯……喜歡，是喜歡耶，哈哈哈哈哈──」少女如銀鈴般的笑聲迴盪不止，笑著笑著，我卻覺得那聲音裡帶著一絲哭泣。

我用力扯開擋住去路的荊棘，喊道：「Mary！妳在哪裡！」

「Ib……？」 我轉身，少女的身影出現在我眼簾。

「Ib......妳沒事啊，太好了......妳是怎麼進來的？出去，給我出去！妳不可以進來這裡！」

Mary原本溫和的臉變得猙獰，看上去有些悲傷，她發狂似地朝著我大吼：「出去啊！叫妳出去妳聽到沒有，快出去──」

她眼角分明有顆淚滴落，地板瞬間朝四面八方裂開。

我只能跑，可就當跑到房間盡頭時，牆上掛著一幅破損的畫的標題讓我震驚到無以復加。

『Mary,62**年』(為Guertena生前的最後一幅創作，雖然其中佇立的金髮少女宛如確實存在似的，但這位少女其實並非實際存在的人物)

「Mary，妳……」我看著她，有些無法接受。

原來，這就是途中Garry要跟我說的事情。

「妳為什麼要進來，妳為什麼要進來！」Mary徹底的發狂了，她握著調色刀衝上來，那雙碧藍的眼睛幾欲泣血：「妳為什麼要進來？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就這樣離開？要是妳沒有進來，就不會有人發現了！」

「Mary，快住手！」我驚恐地後退，後背很快的抵到了牆壁。

「為什麼要躲呢？妳不相信我是不是？」她的聲音泣訴著、質問著，哀傷席捲而來。

調色刀快刺入我的頸動脈時，我將打火機砸向牆上的那幅畫。

畫被點燃的瞬間我哭著大喊了一聲：「Mary……」

她不可置信地瞪著自己的身體，火舌已經舔上她的綠色洋裝：「不……」

「啊啊啊──」掙扎著，Mary看我的眼神是那麼悲切：「Ib，為什麼，為什麼不相信我，我是不會傷害妳的啊！我明明……明明不會傷害妳的……」

「不讓妳進來這裡，只是不想讓妳看到我這副模樣，妳為什麼要進來……」

「我只是，想和妳永遠當個好朋友，就只是這樣而已……」

「Ib……」火海裡，那曾經給過我溫暖的手向我伸出，我沉默了一會，握住了她的手。

Mary的眼神一鬆。

「如果，我是說如果，妳沒有進來這裡、不知道我不是人類，而我也沒有害死Garry，那我們是不是仍然可以當朋友？」

我說：「是啊，如果是那樣，我們……會一直都是好姊妹的。」

Mary如釋重負般地一笑，她說：「要是妳沒有進來這個房間的話該有多好啊，至少，我不用被妳親手燒死……」

「Ib……其實……我很怕火，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死在火裡。」

「但如果燒死我的那個人是Ib，我會忍下來的……」

「Ib……對不起……」 火仍然在燒，僅是短短數秒，那隻蒼白的手便在我手中化為了灰燼。

依稀記得那個在櫻花樹下問我那東西可不可以吃的美麗少女，金髮藍眼，有著燦爛的笑靨，她喜歡繞著我打轉。

“IbIb，妳知道嗎？據說只要對著那張圖許願，願望就會實現耶，那我可不可以許一個想跟Ib永遠當好姊妹的願啊？”

“IbIb，我跟妳說喔……”

“Ib……”

藝術品的眼淚，澆不熄那熊熊的烈焰，灼熱的溫度向四周蔓延。

我拚命地跑回走廊，那裡，有個人在等我。

「Garry，我回來了，我們快點離開這裡。」

「妳回來了啊，太好了，我以為來不及了，我還有好多話想跟妳說……」

我想把他扶起來：「有什麼事情離開這裡再說。」

「Ib。」Garry叫了一聲我的名字，伸手想再次撫上我的臉頰，他自顧自地說道：「Ib的樣子很漂亮，Ib有一雙漂亮的絳紅色眼睛，眉彎彎的、嘴小小的，Ib很喜歡笑，對我來說，Ib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……」

在他眼底的倒影裡，我可以看見他所描繪出的那個女孩。

世上最漂亮的麼？

他眼中有深深的一絲眷戀：「妳的樣子，我記住了。妳出去以後，是不是也能記得我的樣子？」

「Garry，你在說什麼啊，我怎麼可能忘記你……」

不會忘嗎？他笑了。

他說，Ib，妳聽好，我這輩子只說這麼一次。

藍色紛飛的花雨中，那個蒼白的青年美得那麼懾人心魄。

他說了一句義大利語，我沒能聽懂。

「Ib……我想聽聽，我在妳眼裡，是什麼樣子的……」

那隻手還來不及碰上我的臉頰便跌落了。在墜地之前我抓住他的手，貼上我的臉。

「Garry的頭髮是紫色的，他長得很美，有一雙很漂亮的丹鳳眼，Garry的鼻子很挺，Garry笑起來很溫暖……」我說著，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下，恰巧滴在他的眼角，彷彿是他在哭。

「Garry的手也很漂亮，會給我糖果、會給我溫暖……」

眼淚不斷。

明明說好要三個人一起出去的。

「Garry，你快醒來。」火舌延燒過來，四周愈來愈熱，Garry的身體卻沒了溫度。

我想，我不會忘記那個倒在藍衣女子追擊下的青年。

他有一張蒼白而絕美的臉，一襲華麗的黑衣看上去是那麼招搖。

他很膽小，卻能為了我奮不顧身地挺身向前，站在最前方保護我。

他交出了自己的玫瑰，要用命來換得我平安走出美術館的機會。

他說，Ib，妳等我，出去以後我陪妳一輩子。

「求你了，你快點醒醒啊……」火海中我哭吼，可他卻不會醒來了。

永遠不會了。

*

美術館在崩塌，我站在『空想的世界』前方，聽見有人在喊我。

「Ib，妳在哪裡？」那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的另一端：「太好了，不是要妳等等人家嗎？害人家以為找不到妳了。」

然而他的身影卻愈來愈淡，淡得……那麼透明。火絲毫沒有被阻礙似的穿過他的身體，只剩下那笑依舊耀眼。

火快舔上我的臉頰，他說：「Ib，來吧，我們快去找出口。」

他站得離我那麼近，彷彿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觸到他。

我笑，手一鬆，跌進了畫裡。

吶，你知道的對吧。我一直想跟你說的那句話。

*

天已經黑了，美術館的燈都關上準備閉展，我捧了一盞燭燈放在一幅肖像畫前方。

火光有些跳躍，照得肖像畫中男子絕美的臉龐更加虛幻迷離。

「小妹妹，已經沒有人了，不需要留燈喔。」管理員在一旁笑著提醒。

「我怕他找不到回來的路。」

我看著那盞燭光良久，說。

「誰？」

我笑，擺了擺手，沒有再說話。

對我來說，那些事情跟那間美術館都已經在我的夢中焚毀，沒有其他人會知道這個故事。

然而，許多年後我的夢裡，仍是會存在著一個金髮藍眼的少女，還有一個招搖的紫髮青年， 那是我一生中最視若珍寶的兩個人。

*

很久很久以後，久到彷彿過了好幾個世紀，我才在一對情侶的談話間，知道了那天Garry跟我說的那句義大利語的意思。

“我愛妳，很愛很愛。”

(完)